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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突兀的告白》

第一章——《突兀的告白》

广阔世界更迭历史,浩瀚宇宙滋生璀星,唯有眼前那日落的角度,永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嘀嗒、嘀嗒、嘀嗒......”

矮柜上闹钟的秒针顺时发出细微的声音。绯红的光线从窗户外射在一脸憔悴侧躺着的宋臧一脸上。

。。。。。。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闹钟的时针指到“6”的那一刻发出了吵闹的响声。

宋臧一猛地惊醒,大口大口地踹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关掉闹钟。

“三个小时这么快啊。”

自言自语间,宋臧一穿好衣服和裤子,拿上手机就出了门。

8月29日,今天是暑假的最后一天,整个暑假都没动过作业的宋臧一,经过两天的奋斗终于将其搞定了。

三天间,他只睡了3个小时,因此脸上写满了疲惫。

而现在,他还要去上最后一晚的夜班。

去工厂的路程走到一半,宋臧一的手机响了。

全身因此抖了一下,他从裤袋中掏出手机。

来电显示“工厂老板”

接听

“喂,我马上就到了,不会迟到的。”

宋臧一懒散地说完,正准备挂掉电话,对面回到:

“不是啊小弟,我是要跟你说,考虑到你明天就要报名了,今晚就不用你来了,工资我等下就转给你。”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我靠,不早说。”

虽然嘴上抱怨,但宋臧一的心里却松了口气。

两排栉比鳞次向前延伸的银杏树沐浴着黄昏十分那软绵绵的落日余晖,偶有鸟鸣。

宋臧一漫不经心的沿着右侧的阴影路线向前走着。

正好路过一座公园,远处两架秋千上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发出快乐的声音,加上不明不暗的光线,显得公园就像一幅画。

“落日留在这的视线有点浪漫啊。”

对比着自己,简直形成鲜明对比。

离开公园没多久,出现在宋臧一视野前方的一个人影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只见一位年龄跟宋臧一相同的姑娘端坐在左侧的长椅上。

她的右手拿着一瓶打开的矿泉水瓶。头发乌黑亮丽、柔顺光滑,发型是马尾。身上穿着篮球服,睫毛长长的,双眸柔和犀利,却又不失眉清目秀的气质。

那是宋臧一高一时的同班同学湘梓玲。湘梓玲的头脑很好,又会打篮球,是他们学校的校花。

在小学时宋臧一跟湘梓玲是很要好的朋友,学校中形影不离。只是自从初中隔开没有见过面后,俩人的关系莫名的淡化了。等到高中再会时湘梓玲的变化大到宋臧一都不敢搭话,就这么擦肩一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独处着的湘梓玲。

宋臧一选择了无视,他掏出手机空盯着屏幕从湘梓玲右侧走过。

“这不是臧一吗,阿臧?”

刚从湘梓玲右侧略过五米左右,湘从身后叫住了宋臧一。

“咦?”

“今天你不用上夜班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上夜班的?我应该没跟别人说过吧?”

宋臧一有点慌张,举足无措,这个展开令他出乎意料。

“呃。。。之前,之前偶然看见你走进西街的工厂内。晚上的时候......”

就像是临时凑出来的话语,湘梓玲吞吞吐吐,后半段音量逐渐变小,几乎听不见了。

宋臧一没有迟疑,继续道:

“亏你记得我的名字啊,我们在学校都没说过话呢。”

“什么啊,你可是我的BFF,我怎么可能会把好朋友的名字完了啊?”

湘梓玲情绪有点激动的说。

听湘梓玲说的这句话,宋臧一愣了一下,又沉思了好一会儿,他才笑着回到:

“哈哈,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湘没有应答,视线看着手上的矿泉水瓶。

与自己的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宋臧一鼓起勇气闭着眼转过身。

不知咋的,他的心藏瞬间有种拔凉感,而且速度跳得很快。

此时恰巧挂起大风,只刮了十几秒就停了。

宋臧一缓缓睁开双眼,俩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只见湘梓玲的眼睛略红,眼角带着泪痕。

湘梓玲先别开了视线。

“呃,话说你在这里干嘛呢?”

宋臧一有点尴尬,也摸着后脑勺看向右边铺满地面的银杏叶。

“刚打完球买完水回来,然后就碰上你了。”

“是吗?”

宋臧一思绪紊乱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要一起来吗?正好我们那里差一人打四四。”

“我就算了吧。那么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再见。”

对于湘梓玲的邀请,宋臧一选择了逃避。

宋臧一就这么头也没回的走了,只剩湘一人留在原地,脸上充满了落寞的痕迹。

这天晚上,宋臧一不知道湘当时是因为突然刮起的大风而流泪还是因为自己那些话而流泪,他只是不断反刍当时的情景,彻夜难眠。

两天后,开学第一天

宋臧一没有睡过头,顺利来到了学校,找到了自己分配的班级,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前几排三位女生清晰的讨论声传入了他的耳畔:

“那个校花分配到这个班诶,你觉得她那么漂亮有男朋友吗?小笃。”

被问话的女生叫周小笃,她听完这话迅速白了一眼,但没人注意到。

“我不知道啊,而且学生最好不要谈恋爱吧。湘梓玲同学学习那么好,应该没有男朋友吧。”

“你这个小妹妹,真是太死板了,又不是结婚,谈恋爱有什么大不了的。”

“哈哈哈,哈哈哈。”

宋臧一看了一眼说话的位置,发现那个回复的女生有着很显眼的发色,金灿灿的长发,不过如此,那个女生还很高。

真够惹眼的。

这么想着的宋臧一,决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跟那个叫做周小笃的扯上关系。

虽然他就算想认识她也没可能就是了。

“就是因为你老想着学习学习才没男生跟你说话吧。”

“你懂什么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就在这时,一位发色是普通的黑色,却意外很显眼的女生走进了教室。

及肩长发,眉毛高挑,炯炯有神的两颗琥珀石直视前端,走路时没有脚步声和多余的动作。

那时湘梓玲,她今天披散着头发,没有留着马尾。

“梓玲同学,我们还是一个班的耶。”

“嗯...嗯。”

一位女生跟湘梓玲搭话,而她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湘梓玲的双颊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那笑靥就像花一样美,空气中飘着那朵花的香气~

宋臧一开玩笑的在心中想着,只不过他确实看湘梓玲看得入迷了。

然后,宋臧一与湘梓玲的视线对上了。

湘梓玲眼帘低垂,呼吸放缓,就这么直直与宋臧一对视。

俩人都没有移开视线,湘梓玲对着宋臧一抛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后,就在靠左的位置坐下了。

这天晚上乃至很久以后,湘梓玲对宋臧一露出的这个灿烂的微笑,不时会浮现在他的脑海,不能忘怀。

三天后,在下午的体育课上

自暑假的最后一天偶遇后,宋臧一再也没有和湘梓玲讲过话,他感觉当时的对话场景很渺然,就宛如不曾有过一样。

宋臧一坐在角落,手中翻阅着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眼神不时瞟向侧方的篮球场。

场上,湘梓玲接到队友传的球,刚漂亮的突破三个人达到半场,立时刮起了微风。

这会儿的湘梓玲依旧没有绑头发,但她仍旧在场内恣意穿梭。

好帅啊,湘梓玲已经变成这么漂亮的人了,可他却......

宋臧一在心中这么感叹,与此同时,从场内传来了喊声:

“走步,走步了!”

怎么回事?湘梓玲居然会犯这种失误。

包括宋臧一在内的球场内人员无不感到讶异。

虽然风一直搅动着湘梓玲的头发,但对她来说这都是小case才对。

或许只是那风儿的一再骚扰让湘梓玲终于感到了不快,宋臧一这么觉得。

而宋臧一不会知道,湘梓玲在失误的前一刻望见了独自呆在角落的他。

那一瞬间,她心脏彭的刺痛了一下。

。。。。。。

场上两队人员决定休息片刻,一个人从场内人群中向宋臧一走来。

“哟,宋臧一。”

“你是哪个?”

面对突如其来的招呼,宋臧一合上手中的书,抬头看了看陈晙。

“我是陈晙啊,你叫我阿晙就行。”

陈晙有些失落地垂下头。

“你好,阿晙,有事吗?”

“我高一时跟你同班,还一起担任搬运饮水机水桶的工作,你却不记得我吗?”

陈晙缓缓抬起头,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的抱怨。

陈晙说话音量很大,搞得宋臧一头都有点晕。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有点事不能继续上场了,你去替我一下呗。”

陈晙说这句话音量拉的很低,但也比普通人普普通通讲话的声音大。

“篮球赛吗?”

“嗯!”

“可是我不会打篮球啊,还是全场赛,很累人的。”

“干嘛骗人啊宋臧一,你打球明明那么厉害啊。”

宋臧一有点疑惑。

“你怎么就觉得我打球很厉害呢,我高中至今也没打过篮球吧?”

听宋臧一说完这句话,陈晙露出有些心虚的模样。

“反正你就替我一下吧,不会也没事,回头请你吃冰棒!”

慌张的说罢,不由宋臧一分说,陈晙倏地跑掉了。

反正现在也看不下去书,没办法,宋臧一向球场走去。

两队的人挤成一堆在球场旁边,几乎是以湘梓玲为中心。

“梓玲,你打球好厉害啊。”

“确实确实,不光学习,运动也是一流。”

几乎是在以湘梓玲为话题聊天。

“......”

“呃,我替刚刚走掉的陈晙上,他是哪一对的?”

宋臧一来到湘梓玲后边问道。

众人纷纷转头。

“阿晙?这么说来他刚刚说有事办离开一下来着,也没说找人替啊。”

那个穿着蓝色背心叫做于晖的回到。

“这我就不知道了。”

宋臧一感觉到了自己似乎不合这些人的群,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

这里加上宋臧一一共十个人,其中有三位女生。

“在体育课上这么突然还有什么事能办,拉肚子了吧。”

一位眼睛很小的男生打趣道。

余晖扫了宋臧一一眼,说道:

“你是我这边的,你就替上余晖的防守位就行了,另外三个队友是......”

。。。。。。

放学后,校门外

宋臧一刚走出校门没多久,就被人从身后叫住了:

“等会儿呀,宋臧一。”

宋臧一回头一看,原来是陈晙。

“啥事?”

“刚刚答应你请你吃冰棒了,所以跟你走一段路呀。”

“大哥真阔气,我要阿根达斯。”

宋臧一露出邪魅一笑道,陈晙则表现得很害怕。

半小时后,宋臧一回到家,发现有人人影在他的家门口徘徊。

“阿臧,你终于回来了。”

在白嫖完一个阿根达斯后,宋臧一又去一家书店买了几本书,所以回来晚了一点。

在宋臧一家门口的是湘梓玲。

宋臧一现在住的家是五层高的楼房,但位于偏僻的近郊区,除了家人以外应该都不知道他家在哪的才对。

宋臧一很好奇湘梓玲是怎么知道他家住址的,但他并没有过问这个。

“湘梓玲,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玩呀!”

“找我玩?这么晚了,找我玩什么?”

宋臧一疑惑地走到自家大门前,用钥匙打开了门。

他回头看了看注视着自己背影的湘梓玲,犹豫一会儿说道:

“先进来吧,天虽然开始暗了但也很晒人啊。”

宋臧一家客厅

湘梓玲端坐在沙发上,宋臧一从冰箱中拿出了八个装马卡龙和两罐罐装百分百纯果汁。他将马卡龙放在玻璃桌上,递给湘梓玲一罐果汁,接着坐在湘梓玲侧面的另一只沙发上。

“这是马卡龙哇。”

湘梓玲直勾勾地盯着那盒马卡龙。

“不用客气,随便吃。”

“喔,谢谢你阿臧。”

说罢放下果汁,左右手各拿起一个马卡龙,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此刻的湘梓玲就像是个贪吃的孩子,完全不能想象她在学校中的女神形象。

“刚刚就想问了,怎么突然把发型绑成双马尾啊?”

体育课时湘梓玲在宋臧一上场篮球赛后绑起了马尾,不过当时是单马尾,而体育课则是最后一节课。

单马尾还好,双马尾弄好还是要花点时间的,宋臧一于是好奇的问道。

“酱,酱紫不好看吗?”

湘梓玲边嚼着马卡龙边问道。

两腮鼓鼓的,就像松鼠一样。

“好看是好看,简直是锦上添花。只是有点好奇。”

女为己责容,宋臧一指是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他旋即甩甩头想着。

“就算是,也不是为自己。”

吃完了两个马卡龙,湘梓玲有点害羞地低下头,微微一笑道:

“刚刚的球赛你为什么不拿出实力来啊,我都准备好全力以赴了的。”

听到湘梓玲提及篮球的话题,宋臧一脸色一沉。

“可以不要提这个话题吗?”

湘梓玲见他不高兴了,连忙补充道:

“当年那件事不怪你的呀,你为什么非要把锅抗在自己身上啊。”

“你又懂什么呢?!”

宋臧一心里大声叫到,他没有说出口,而是缄默不语。

“以前你明明那么喜欢篮球的,自从那天后......”

“别说了,紫儿。”

宋臧一坐不住地站了起来,脱口而出了“紫儿”这个称呼。

紫儿是她的小名。

湘梓玲的名字梓玲谐音很像一种紫萁科植物紫菱,她又喜欢紫色,不知不觉“紫儿”就成了她的小名。这个小名,除了湘梓玲的父母、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也就只有宋臧一知道。

“今天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宋臧一的情绪忽然激动了,但他自己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暑假最后一天,宋臧一与湘梓玲偶遇的场景再度浮现在他的脑海。

“对不起,有点激动了。如果只是来玩的话,就别再提篮球之类的话题了。”

宋臧一慢慢坐下身子。

“好吧,对不起。”

气氛尴尬起来,宋臧一不敢看湘梓玲的脸,视线盯着右侧鱼缸内游来游去的老虎鱼。

“阿臧,对不起,我不该跟你提那件事的。”

“我知道的,是我过于敏感了。”

又过了几分钟,湘梓玲没说什么,坐到了宋臧一坐着的那个沙发。

湘梓玲往宋臧一旁边靠近,诺了又诺,最后俩人之间只隔着毫厘之差。宋臧一虽然没有回头看,但也从空气的微微变向中知道了她做了什么。

而且,从湘梓玲身上飘来的茉莉香味愈来愈浓,想忽视都很难。

“阿臧,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事呢?”

湘梓玲柔言细语说道,宋臧一也感觉到了什么。

他想转过头面对湘梓玲,结果撞到了她的肩膀。

“抱歉。”

宋臧一拉开了跟湘梓玲的距离。

“没,没事。”

湘梓玲吸了一口气,又拉进跟他的距离,握住了他的手。

湘梓玲的双手纤细白嫩,冰冰凉凉的,手心有汗。

宋臧一记得,湘梓玲一紧张手心就会冒汗。

“我喜欢你,阿臧,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鼓起勇气说出口,湘梓玲把头缓缓靠近宋臧一的脸,她的双眼紧闭。

长长的睫毛在微微抽搐地脸上抖动,湘梓玲很紧张,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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